上了开往哈尔滨的火车,我的对面坐着两个可爱的女孩,一个染了蓝色,一个染了红色,红蓝出CP!很快,她们发现我落单,想让我和另一个车厢的小伙伴互换位置,我便同意了。

 

到了另一个车厢,发现这里的氛围与刚才的拘束明显不同,大家早就聊开。

 

坐在我旁边的阿拉善女孩君娜,99年的她已经敢于走南闯北。但这似乎是她的日常,从她家到呼和浩特的路程,还没出省,比广州到北京横跨6省的距离还长。

 

我们这一桌,还坐着96年的长春女孩,89年的湛江女孩,我们都是独自旅行,从这极小的样本量可以得出一个粗糙的判断:独自旅行这件事,女生比男生强多了。

 

在这里,我也认识了一位非常有趣的老师,她原本在北京任教,现在被调到鄂伦春开展两年的支教。但支教并不是意味着艰难困苦,她依然热爱生活,但凡闲暇,就逛逛鄂伦春的各地美景,支教对她来说,是另一种深度游。也因此,她成了我们之中旅行见闻最多的人。她告诉了许多我并不知晓的美景与地点,从那时起,我开始向往海拉尔,向往她对生活美好的挖掘。

 

樊老师的先生躲在后边的座位,偶尔出现问候几句,她的先生,有一种非常典型的电影型北方人气质,沉稳少言,身材高大粗壮,声音浑厚好听,带着浓浓的北京腔,很有魅力。我们也聊起共同的支教经历,她也感觉到,理论贫困与实际贫困的不同,深入之后才会发现,人才是本源。

 

九点多,樊老师与她的先生在加格达奇下了车,临别,我习惯性与他们说一声“路上小心”。她先生愣住了,似乎没明白南方人的告别,或者南方人的普通话。

 

车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家三代五口人,处于中间那一代的哥俩属于东北活宝类型,段子一直没停过,就跟说相声似的,一个逗哏一个捧哏,既把自己旅程的见闻活灵活现地讲给我们听,又不断地拿君娜开涮,尤其是她家那大草地,在哥俩的讲述中,君娜成了一个坐拥几万亩草场牧主千金,“孩子家里穷,把羊卖了抵学费。”“老师到她家家访,看见她家还有几十万头。”

 

哥俩虽然看起来不正经,但偶尔还是会做正经事。他们给我看了自己拍摄的极光照片,专门在深夜跑到屋外,用长时间曝光拍下的。他们五个人只有四个座位,老人各坐一个,为了让孩子能躺着睡觉,哥俩一直站着,也许讲段子只是他们对抗疲惫的方法。

 

实际上,君娜的家渐渐脱离了游牧状态,城市化却并没有让她太开心。她是年轻一代,但却不是向往千篇一律“城市化”的一代。说到内蒙古,就想到烤全羊,想到大学时社联招新,一个内蒙古女孩,一上来就说自己酒量惊人。可君娜不会喝酒,也很腼腆,颠覆了我对内蒙人的印象,但烤全羊,她说没吃过比家里更好吃的。这坚定了我有生之年要来一趟内外蒙烤全羊之行。

 

“你喝酒吗?”

 

“我自己一个人会喝。不说话那种。”

 

“为啥一个人喝闷酒?”

 

“安静呀。”

 

“你到底有多喜欢安静啊?”

 

“这世界到底有多吵呢。”我回呛道。

 

夜里两点多,我迷迷糊糊睡着了,却仿佛看到俩活宝还在说着,偶尔醒来看见他俩给孩子盖上毯子。这次的火车行,感觉格外舒适,可分明,几天前我坐的也是同一班火车,却发出“后悔出发了”的感慨。

 

 

特地跑到车厢连接处拍照

 

 

呵!北方火车!

 

 

至今,君娜偶尔还发些抢票助力链接,樊老师则成了我的朋友圈必读内容之一,她喜欢分享生活,而我在广东,便能看到鄂伦春的日常美景,尤其是冬日。今年,她结束了支教,回了北京,我想,如果有一天经过北京,我们还能再见面。能认识热爱生活的人,是一件幸福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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